一梦萧瑟

脑洞太多无处安放

掌声响起 第四十五章

 5月29日晴星期二    


好期待哦,马上就要到我的生日了!去年因为训练忘记过生日,今天我特地用红圈圈把日子圈出来,绝对绝对,绝对不可以忘记!到时候要敲诈阎教练请客买汽水还有蛋糕!    


还有我巩固了队里英语第一的地位,英语考试又考了第一名!比我年纪大的哥哥姐姐也比不过我!虽然我的数学不怎么样,可是语文和英语都是一级棒的!这个难道是遗传了每天被妈妈举着扫帚追的老爸?  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   


很多人发起脾气来喜欢砸东西,椅子、碗、花瓶、手机,仿佛听见那些东西被摔坏的声音才能真正宣泄内心的愤恨,让耳膜充斥在尖锐的碎裂声中,才能暂时忘记烦恼。    


苏坷发起脾气来喜欢找个角落里蹲着,他从阎定坤办公室跑出来后就钻到小花园里,找了个自以为安全的角落蹲下来,好不容易抑制住的哭声也终于倾泻而出。好像小的时候也有一次躲到角落里哭泣的经历,已经忘了是什么原因,整个人迷迷糊糊被阎定坤找到的时候,已经哭的连声音都发不出了。他清晰的记得那时候阎定坤的表情,那种稀世珍宝失而复得的表情,瞬间就让他卸下了一个孩子所有的防备。    


当时阎定坤说什么来着?    


苏坷,你这个样子,怎么能进步呢?    


你看你,把小草都拔光了,它们也是会痛的。    


想到这里苏坷下意识的停下拔草的行为,攥紧沾满草尖的手掌笑着捶地,然后坐倒在地上,把脑袋埋进膝盖里。    


办公室里依旧没有人,几个教练本来想走进来喝杯茶的,但是看见阎定坤黑着脸,全部都打着哈哈原路返回。阎定坤依旧盯着地面,两只眼睛盯的水泥地上简直要烧出一个坑来,他捏着尺子的手劲大的惊人,仿佛可以听见内部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。    


下午的训练,大家并没有看见苏坷,阎定坤好像全身都在冒火,队员们没一个敢多说一句话的,只道是他们的“阎王爷”开会回来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,他心爱的小弟子又不在,所以只好冲着他们发火,于是一个一个胆战心惊的好不容易熬到训练结束,全部像泥鳅一样能溜多快就溜多快。    


阎定坤不知道自己在跟谁怄气,这么多年下来,苏坷早已经成为了自己的责任,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。整整一个下午,他都在控制不住的想,苏坷现在疼不疼?累不累?饿不饿?是不是觉得冷?是不是觉得孤单?会不会觉得害怕?会不会一直都在哭……    


因为怄气而逃避,因为逃避而想念,因为想念而变得不知所措,阎定坤在这样的恶性循环里摧残着自己的神经,多年前留下的隐疾甚至开始隐隐作痛。    


“苏坷去哪儿了?”    


阎定坤摇摇头,看见依旧留在训练馆里的谢志浩,毫无平时做教练的气势。    


谢志浩眼神淡淡的,嘴里发出轻蔑的哼声:“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不称职的教练,他第一次跑出去找张郝的时候,我就不应该告诉你。苏坷那个笨蛋,笨的要命,也不知道为什么死心眼的一定要参加奥运会。也不知道……为什么死心眼的就一定要跟着你。”    


用完晚饭的队员们三三俩俩从餐厅里出来,有几个打算去做一下按摩,还有几个朝着食堂边上的小影院走去,其中一个眼尖的女队员指着远处路灯下一闪而过的身影尖叫了一声。    


大家不约而同的回头看那个女队员,女队员唯唯诺诺说道:“那个……好像看见……刚才那边有人一闪而过……”    


“切——”大家打趣着走开了,只剩下那个女队员还站在原地,她偏着头想了想,忍不住摸摸浑身竖起的汗毛,因为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影,好像是……飞速行进中的阎教练……    


阎定坤找到苏坷的时候,那个大男孩全身的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,正以一种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缩在地上。阎定坤试图掸掉他脸孔上的一只小虫子,指尖触到他的皮肤时却是一片火烫。    


“苏坷!苏坷!”阎定坤慌了神,他迅速将苏坷捞起来抱在里,感觉到他全身都是火烫的。    


“怎么就这样直接睡了!”阎定坤刚刚说完这句,就后悔了。他能想象苏坷蹲在草丛里的样子,他哭的样子,他等待的样子,他在那里躲了那么久,直到全身衣服都被露水打湿,也等不到他的样子。    


苏坷听见了阎定坤责骂的声音,好像终于醒了过来,也不知道神志究竟是不是清楚,他闭着眼睛软绵绵的叫了一声,不知道在叫些什么。阎定坤将耳朵贴到他的嘴边,才听见他在喊自己的名字。    


阎定坤觉得整个世界都TM要坍了!他自己也跟着一起疯掉!那种心脏被紧紧扯住的感觉,令他几乎不能呼吸。 

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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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不出来,看群文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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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坷半睁着眼睛,小时候因为贪玩训练迟到谎报生病,然后被阎定坤带到办公室,然后呢……然后怎么着……被阎定坤逼着一遍又一遍读体温计上的温度,然后……从此以后他就学会了怎样看温度计。    


阎定坤看生病中的苏坷突然露出了淡淡的笑,将他额头上的冷毛巾换了个面,用指尖刮擦他的鼻尖问:“什么事情那么好笑?”    


苏坷好像听见了,好像又没听见,半睁着眼睛痴痴看着阎定坤,眼缝里只剩下闪着光的乌黑眸子。    


“三十八度七。”医生取走温度计,从药箱里取出针剂,打趣着说:“这天气不冷不热怎么感冒的?阎教练你这个教练做的可要打折扣喽!”    


阎定坤抱着苏坷,医生为他打退烧针,可是掀开被窝的时候,却发现苏坷正紧紧扯着睡衣的下摆。    


那是苏坷保护阎定坤的一种方式,他并不想让医生看见背上伤痕。  


“苏坷,没事了。”阎定坤安慰他:“我明白!我都明白的……”    


苏坷放心的松开手,阎定坤听见他伏在自己耳边小声说:“阎教练……你欠我的……要请我吃肯德基还的哦……”    


“吃什么都可以,想吃多少,就吃多少。”阎定坤心里酸酸的,当了那么多年教练,就连放弃体操的那一刻,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难过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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